這就是書裡所提到的那個引發一場尋人大作戰的瓶中信。

瓶身很美,那封信和髮束就放在這個瓶子裡。

瓶中信.JPG  

 

那個瓶子被沖上岸,陷在滿潮標示的泥地裡。瓶子藍汪汪,亮晶晶的,形似一滴淚珠,並沒有沾到四周的垃圾或海草。

她停下手邊的工作,出來遛狗。突然之間,她受不了眼前所積壓的工作,轉身離開辦公桌,把狗叫過來,走出去開車。

沃登灣(Warden Bay)並不是距離最近的海灘。來沃登灣要開上二十分鐘的車,只是沃登灣的陰鬱荒涼正好符合她現在的心情。在閉門工作之後,她穿越大陸,來到謝佩島(Isle of Sheppey),欣賞平坦而開闊的風景。冬天退潮的時候,沃登灣這片灰色的軟泥一直綿延到遠方。這地方沒甚麼特色,景色十足的單調,吸引不了遊客,遊客都跑到比奇角(Beachy Head)去。比奇角的海岸令人印象深刻,停車場很管用,道路又很方便,還有陡峭直下的懸崖。沒有人會在冬天跑來沃登灣,不過,在灰暗小丘後面那片長年颳著風的土地上,住著一群野孩子,有時候他們會把超市的手推車推到下面的岸邊。

她在海灘上待了二十分鐘左右。身上裹著一件老舊的皮夾克,拉鍊拉到頦下,頭上戴的那頂絨球帽拉得低低的,壓在前額上,對抗寒氣和溼氣。狗兒在距離她幾百米外歡跳著,同時留意著平常行進的方向。在冬日灰色的光線下,牠們那身皮毛呈一種單調的褐黑色,和海灘上的礫石融為一體;難得有時候,牠們會站著不動,靜下來嗅嗅有甚麼特別有趣的東西,這時候牠們那身毛皮幾乎變成一種完美的保護色。只有在牠們動起來的時候,才能看清楚牠們。

那個瓶子的藍突然一閃,她弓著身,抵禦迎面吹來的風,沿著海灘走著走著,遠遠地就看到了。那種光亮屬於一個不同的地方,一個陽光燦燦、海水藍藍的地方。那個瓶子躺在潮標的地方,就在灰色的淤泥和灰色的礫石相交之處。

受到那誘人的顏色和脆弱卻又平滑的瓶身所吸引,她靠過去,彎下腰撿起那個瓶子。她覺得她不能把它留在那裡,不去撿起來,那就好像把自己的孩子遺棄在海灘上一樣。說不定那個瓶子可以拿來當花瓶,單插一朵花,雖然距離春天還有點久。有個聲音告訴她,她的廚房裡已經有滿滿一架子撿來的瓶子,一只只布滿了灰塵,可是這個就是不一樣。它的形狀很別致,是藍色淚滴型的愛維養礦泉水瓶,就算是在光線明亮的超市裡面,到處都是花哨的顏色,它也會很顯眼。在單一色調的海灘上,它的效果更是驚人。她俯身下去拾取,瓶子躺在她戴著手套而毛毛的手掌上,滑溜溜的,閃著微光,這時候她看到瓶子裡面有一捲薄薄的紙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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